第(2/3)页 街道上的行人如鸡鸭一般,被赶至道旁。有些货铺被铁骑践踏,商货七零八落的散了一地,没人敢凑上去捡拾。领着稚童的长辈堵住了孩子们的嘴巴,他们抱着孩子,转身躬着腰。很静,万马齐喑般的静谧。 终于,这一群兵匪走了。疏冷的大街顿时比往日喧闹了不止一倍。商货被行人偷偷捡拾,着急的货郎在大喊大叫,和贼偷不断在拉扯;没了长辈大手的遮蔽,憋闷的孩童哇哇大哭,受极了委屈;因躲避巡防营而摔倒们的伤残,亦在痛骂,骂这群有娘生没爹教的丘八……。 灰白狐狸看了一眼,收回了目光。 它见识的惨景太多了。 这一幕,并不算什么。 笔挺粗呢西装的照相师致歉一声,然后闭上了玻璃门。 吵嚷的声音瞬间被禁绝了,外面纷乱的人群寂静如一幅幅的画卷,恍惚间竟多了一丝生趣,像极了西洋镜。偶尔的几句高音透过厚密玻璃门传了进来,掺杂荤话的粗陋乡音将其点缀的别有姿彩。 刘昌达摇头,他打破了静谧,开了声,“照相吧,估摸着是南方的事情,学堂在吵,没想到,到了外面,也在吵。” 他是在时务斋任教。 时务斋的斋训为:“以识今日时务为第一义。” 小脚女人没有插话,她擦着薄薄的粉,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神色来,只能看出迥异于农妇的白净。 “小少爷,你坐在中间。” 照相师撤走了一套太师椅,只留下了一个,让徐二愣子坐了上去。他说着话,又回到了老式照相机后的黑布,调整着光线角度。 “对!笑着,别耷拉着脑袋。” 他赞了一句。 进照相馆的人,需他二次提醒姿容的人不少。但徐二愣子经他提醒了一次,第二次的时候,就很好上镜。照相馆最是欢迎这样的顾客。也是,他看出了这个小少爷是学生。新式学堂的学生就应是这般好学。 很快,徐二愣子便已照了一副半身像。 接下来是先生和师娘二人一起照相。徐二愣子知趣的没有掺和了进去,他不是小少爷,只是先生的学生。他也不明白,为什么照相师要叫他小少爷,明明师娘还那么年轻、姝丽。先生也不大,他留洋回国不久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