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这样的人被委派下来修河,实属百姓之福。 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,所思所想,终究都太狭隘,太短视。 孔讷看了看其他人,嘴角动了动,毛笔横竖之间移动,因看不到,几次都岔开许多,但众人还是看清楚了眼前的字: 日月,明! “这是?” 耿炳文看着眼前的字,不知道孔讷想要表达什么,他是想告诫重人,以大明为重,做大明的忠臣干臣,还是说自己忠心可鉴,日月可证,大明可证? 宋礼看着毛笔从孔讷手中滑落,不由心头一紧,轻轻喊了一声:“衍圣公……” “父亲!” 孔公鑑放声大哭。 陈瑛、耿炳文、郑刚等人也不由伤心起来,虽然孔讷做过一些糊涂事,有些时候还比较贪婪,但实事求是的来看,此人算不上一个坏人。 他欺负的,是官,不是民。 他爱护的,是民,不是官。 无论史学家如何评价他,他都已经走了。 走了就走了吧,伤心毕竟只是暂时的,擦干眼泪,继续去干自己的事。 安全局的庞焕抓到了七八个白莲教徒,他们已经交代曾在茶棚给孔讷下药,按察使这边需要去审理,都司这边也不能干瞪眼看着,安全局毕竟人手有限,说破天去,在山东还不到一千人,都不足以满千户的编制。 在这种情况下,安全局想要长期控制水陆要塞,对过往人员盘查,只能依仗都司这边出人。 宋礼也不太可能给孔讷守孝,会通河工程刚刚起步,绩效之法引发了民工与匠人极大热情,但始终有些官员不理解,不习惯,时不时会越界呼三喝四,甚至还打过民工。 这种现象不杜绝,绩效之法就无法彻底落实,争取早日完成会通河的目标也就无法实现。所以,宋礼不得不抽出时间,沿河道不断视察,不断调查,然后抓一批明知故犯的人,狠狠揍一顿。 郑刚、潘叔正都需要居中协调,有众多政务,哭两嗓子,然后安排人准备马车,将衍圣公孔讷的遗体送到曲阜去。 这里是济宁城,没有配得上公爵的坑位。 一封封奏报,从不同的方向,经过不同的途径,开始传向京师。 衍圣公去世,朝廷还需要给个话才行,安慰安慰家属,写一份锦绣文章,表彰下孔讷的一生,然后安排丧事规格、一应人员、物资等。 事情很多,生活很忙,没有多少人真正在乎衍圣公的死。 但值得一提的是,兖州知府、衍圣公府对外宣称,衍圣公孔讷勤勉监察,因不慎落水,身染寒疾而终。 丝毫没有提中毒之事。 大夫被封了口,白莲教徒被砍了脑袋,蔺芳、潘叔正、郑刚在等待朝廷最后的旨意。似乎这件事中,并没有任何受益者。 哦,忘记了,还有一个人获益,他就是孔讷的儿子——孔公鑑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