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这一晚上又有收获,自是欣喜不已。 王草头扒开一件衣服,看着衣服上横七竖八的鬼画符,不由有些害怕,连忙喊道:“哥,哥来,你……你看看这,这衣服怎么……还有画?” 王草根转身拿过来,在星光之下可以看清楚,这是一件灰色的衣衫,衣衫之上是血黑色的七个大字: 齐王反,速报朝廷! 王草根眯了半天,摇了摇头,愤怒地说道:“哪个混蛋竟然在衣服上染了颜色,收起来,回去好好洗一洗,看看能不能洗掉,洗不掉可就掉价了。” 王草头很是生气,好好的衣服,就这么毁了,乱染什么颜色,灰色就灰色,怎么还弄点红黑,这算怎么回事。 丢在地上,狠狠踩了两脚,待收拾妥当之后,一并带走,拿到河边清洗。 可惜无论王草头怎么清洗、捶打,血斑总无法彻底洗净,但已经模糊地看不清楚字迹,拧干之后,两人便将衣服挂在林间,找个角落休息,等待明日城中再送来“衣物”。 济宁城。 按察使陈瑛、都司耿炳文都来了,宋礼也顾不上监督修河之事,匆匆赶回济宁。 孔讷已经不行了。 虽然几经努力,但他本源亏耗过重,加上病症叠加,已然回天无力。 孔公鑑极度伤心,哭晕了几次。 宋礼来回踱步,陈瑛与耿炳文也是满面愁容。这修河刚刚开始,就遭遇如此巨大损失,可不像是吉兆啊。 从昏睡中醒来,孔讷睁着浑浊的眼睛,看清楚了周围的人,喉结鼓动了几次,依旧没有一个清晰的字符,孔公鑑连忙命人拿来纸笔。 孔讷握着毛笔的手有些颤抖,落笔时压弯了笔尖,然后才写出一个扭曲的字: 公。 孔公鑑、宋礼等人看着,都有些疑惑。 陈瑛在一旁说道:“衍圣公的意思,可是让公鑑来袭衍圣公爵位?” 孔讷微微点了点头。 孔公鑑眼泪纵横,喊道:“父亲,孩儿还年弱,还需父亲遮风挡雨,待父亲好起来,孩儿愿八十而爵。” 所谓八十而爵,便是希望孔讷可以再活几十年,到一百岁。 只不过孔讷清楚自己已经活不了太久了,牛头马面就坐在床尾,随时可能伸过来锁链,拘走自己的灵魂。 孔讷将目光看向宋礼,抬起沉重的手,又写了一个字: 张。 宋礼鼻尖一酸,眼眶湿润起来,伸出双手握住孔讷的手,保证:“定不负衍圣公重托,我宋礼,也会为大明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!” 张,张显宗! 孔讷这是在用生命最后的时间来告诫宋礼,莫要因高位而忘记张显宗,他以万民苍生为重,为百姓而死,你宋礼也应如此,切不可忘记初心,害了百姓。 孔讷深深地看着宋礼,此人有才,有心,有情,有义,不同于官场之上其他人,他不善于朝堂钻营,而是想要真正办点事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