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他自已明白,过去的天下,其实只是天下之一隅而已。 便是现在所认知的天下,恐怕也只是真正天下的一隅。 欲真正霸天下,王天下,制天下。 必当行非常之法,用非常之人,行非常之策。 不止为自己,更为子孙后代! 但他哪知,在他对面的那位大将,内心的想法,却与他所想,完全不同。 对此刻的张越而言,剑在手,天下何人敢阻? 大抵也就建章宫中的那位老天子,能让他忌惮了。 舍此之外,其他一切人等,都不过是胍噪的乌鸦与夏日吵闹的蝉虫罢了。 错非,不想内战,他张子重仗剑而起,尽起河西精骑,这天下谁人能挡? 当然了,在现阶段,张越还是有自知之明的。 他力量,还不足以威伏天下。 他培育的新势力,也只是刚刚长出一片嫩芽,勉强可以称得上一声萌芽。 所以,他才愿意继续端坐于此。 才愿意回长安,去和各方打嘴炮。 说起这打嘴炮,张越就忍不住笑了起来,在这个事情上,他还没有怕过谁。 了不起,长安城的鼠辈,大可以来一次盐铁会议嘛! 真理,总归是越辩越明的! 张越就不信了,那长安城里吃了新丰工商署和如今织造、冶炼之业那么多好处的勋贵公卿们,敢不站他这边? 刘进却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情,忽然问道:“张卿,此番回京,据说是陛下欲问我等大夏之事?” “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而已!”张越笑了一声,在心中说道。 长安城的嘴炮,打了这么久。 说到底,就是为了将他从居延召回来而已。 这其中的利益纠葛与交换,委实难以说清。 但结果却是他们成功了! 天子终于诏下,以询问军国大政之事的理由,命他与太孙刘进回京述职。 要知道,上次疏勒之战后,天子可是生生的压下了,朝野诸公们请命让他这位鹰杨将军回朝的要求,而是以‘西域新附之地,需大将镇压’为由,将他与刘进留在了河西。 这让张越有了充足的时间,将居延和河湟打造成自己的根据地的雏形。 又初步掌握了河西四郡数十县的地方郡兵之权,使他终于可以有机会随心所欲的挥毫泼墨,书写自己的人生与理想。 现在,天子终于将他召回。 恐怕,那些家伙,都已经迫不及待了。 只是,这些人,到底是决意要顽抗到底,与他张越做对到底,还是想要借此机会,逼迫他让步,好吃些肉呢? “大抵是两者皆有之……”张越眯起眼睛来。 能说动天子,为了区区月氏之事,而将他与刘进都召回长安。 当然,绝对不可能只是为了一个月氏! 一道书信,一个使者,就能解决的事情,何必如此麻烦? 故而,张越心如明镜。 但这些事情,看破不能说破。 所以,张越问道:“殿下,依您之见,救如何?不救如何?” “救有大义!”刘进认真的道:“若今汉能定万里之外之国家阴阳,重塑其纲常,定其伦理,那么,从此以后,天下之国,无论大小,都将依赖于汉!” 嗯,从此以后,就是世界警察了。 有此先例,汉家就便可以干涉自己想干涉的任何事务,给其他国家安自己想安的任何罪名。 甚至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厉害,一如后世鼎盛时期的米帝。 说你不民猪,民猪了也毒菜,说你民猪,世袭帝王封建也是好盟友好朋友。 舰载机航程之内,一切魑魅魍魉都如梦幻泡影。 但代价也是极大。 万里远征一个陌生的域外之国,一路砍过去,强如汉军也未必容易。 毕竟,汉室是王师,不是匈奴那等强盗。 所以刘进道:“不救,则能省却亿万之费,用于民生水利赈济……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