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扣帽子倒是扣的很熟练。 “高高在上,把自己当做可以随意取走他人生命的审判者。”语调清浅,却带着利刃锋芒,“我看你们不应该做什么研究员,应该躺在棺材里做一具腐朽的陈年老尸。” 生杀予夺,无视所有的律法与规则;还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冠上了‘科研’的名号,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伟大的人物了吗? “满手鲜血,死去的同伴在哭嚎,你们还想拉我为伍?” “祸斗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儿被你们用做这样的实验,你觉得他会作何感想?” 浅浅的脚步声缓缓向他所在的掩体走来,那声音听得冯述头皮发麻。 他狠了狠心,试图用另外一种方式来为自己拖延时间:“华教授出身七区,什么时候还管起了一区的事?我们新旧两个区的纠葛应该和你无关吧?” “你现在用这些借口启动自毁程序,将这里所有的研究员都弄死;难道你就高尚到哪里去了吗?” 他以为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便会让华蔚开始反思,但是他错了。 下一秒,他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轻笑,在这寂静的实验室中,莫名让他的心脏颤了颤。 “你错了,我从未说过我是什么善良的人。” “今日,这新区里的所有人,我想杀就杀了;想炸,也就炸了。” “你们当年杀了第一个无辜的人来做研究的时候,就该意识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。” 她一字一顿,向着掩体后的冯述悠悠发问:“怎么?害怕了?知道生命握在别人的手里原来是这么恐怖,是吗?” “可我的爱人,被子弹穿透心脏的时候又有多痛呢?” 等她发觉那道情感实为爱情的时候,早已为时晚矣。那个眼中满是她的人就那样死在了外圈,连个只言片语都没来得及给她留。 手下扳机被她毫不犹豫扣动,子弹堪堪擦着头皮飞过,冯述瞬间感觉寒意从脚底窜到了天灵盖。 好在这个时候警卫队终于赶到,火力掩护之下,让他得以喘息。 但这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女教授却宛如鬼魅,不过几个瞬息,地上就躺到了好几个中枪倒地的警卫队成员。 “冯博士!我们快走吧,基地就要自毁了,您为什么非得和这么一个疯子过不去?!” “我们的枪法和她比起来连人家的脚后跟都够不到,你是想让我们哥几个送死吗?” 再这么僵持下去,死的人一定是她们;刚才他们那么高密度的火力都没能把她打死;就足以证明对方是多么恐怖的任务者。 甚至还可能是来自重鸣队的近战疯子! 但冯述紧咬牙关,就是不肯撤退。 他看着仅有五六米之远的实验室,眼中满是不甘。 命盒已经破译了百分之七十五,余下的部分对华蔚来说也不过是大半个月的问题,她为什么不能在解开所有秘密之后再杀人?为什么偏偏选现在?! 他忍气吞声这么多年,不惜出卖自己的良心害死同门也要进入新区,难道所有努力就要断送在这里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