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老爷从太师椅上起身关了门,他走到桌边,放下了手里的白铜水烟袋,“书文,咱家就你一个独苗。你可不能出了什么差池。我徐家四代单传,你太爷爷生前听了阴阳先生的话,信了邪,在这里建了新宅,说是津脉汇聚之地,旺人脉……” 他嘴里说着不相干的话。 灰白狐狸摇着蓬松的尾巴,它咧了咧狐嘴,像是发笑。 “徐从怎么办?” 徐书文又问道,他神色露出不安,在后宅的他听到了前院的动静,他怕的要死,“他和我关系很好,能救的话,爹你救救他吧。现在是民国年,改朝换代了,剪辫子未必是杀头大罪,有剪辫令的。” 仕女灯被老爷点燃了。 屋子里噗的一声亮了许多。 “郑保长那里,我会尽力为他争取的。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。”老爷叹了一口气,“你不如徐从,徐从剪了辫子,他懂得遮掩,你不懂。幸亏你有我这个爹,而徐从的爹只是个长工、马夫。” 以前,他未说过这些话。但如今,为了让徐书文长记性,他将话说明白了,说透彻了。 “为了你,爹在村里丢脸丢尽了!” “你的那些叔伯们?能不知道是你小子剪了辫?要不是我有几分薄面,是祠堂的族长,你早就和徐从一样关进仓库了。” 老爷又用火纸点燃了水烟袋,嘬着细长的烟管,“三哥那边,谅他也不敢张扬,这件事我压下来了,事后要是没事,给三哥和徐从一点银子安抚了事,要是有事……” 说到这,他顿了顿,没再往下说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