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回到了马厩侧屋,徐二愣子脱下了长衫,来到了马厩石槽旁。他坐在了徐三儿常坐的青石,开始拉起铁铡刀,将一堆堆干枯的长草料送至刀口。 草料如待斩的囚徒。 徐三儿喜欢听戏。新野有唱豫剧的戏剧团,每逢庙会的时候,就来村里唱大戏。得益于此,他也染上了听戏的兴趣,乡野之间,也唯独这点新鲜物事了。 童年的他,干活之时,嫌累了,就将这铡刀幻想成《铡美案》中开封府尹包拯的狗头铡。一铡落下,平添些许孩童的威风。 “开铡~” 徐二愣子见四周无人,喊了一声。 铁铡刀迅疾落下。 被铡断的草料,有若一蓬蓬的乱发四溢开来。 “开铡!” 他又喊了一声。 宅外隐约能听见枣红马的嘶鸣声了。 “开铡!” 他找回了童趣。 随便扯了一根木棍就能当做凌厉斩刀的童趣。用力朝土路边沿的草丛一甩,方圆二里地的植物全然没了脑袋。 宅外有了老爷和爹、少爷、太太的交谈声了。 “开铡……” 他拉起铡刀刀柄,铡断又一堆草料。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声音要小得多,仅有他一人能听到。低不可闻的程度。生怕别人听到,讥笑于他。 童趣……。 徐二愣子抬头,天色已是残霞漫天,若红殷殷的血。这血渗透到了临近的山峦中,挨在了一起。红的、黑的,白的交杂在一起。 白的是一片片的白云。 他正想着,天色顿时暮了,堆积在他脚边的断碎草料沉甸甸的,看不清晰,和晚色混在了一起。 少爷和爹走了进来。 “爹,少爷。”徐二愣子起身叫道。顺便的,他一脚蹬开了脚边的乱发。而就在此同时,他放开了铡刀的刀柄。右手提着的铡刀没了草料的碍阻,“铛”的一声砸在了包着铁皮的木槽中,在黑漆漆的夜中尤为响彻。 一个长工的儿子走上前,迎了过去。 “你怎么在铡草料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