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这两把黄豆,亦是他的疮疤。 灰白狐狸咬了咬犬齿,它憋着心事,没发话。 一个长工的儿子从不懂规矩到懂规矩,他得受多少打……。 这点,它懂。 它没资格在这一点上去劝徐二愣子。 因为它也难以释怀。 这是心结。 它可以规劝徐三儿去吃残余的羊肉烩面,却难以劝服让徐二愣子去吃这两把炒黄豆。再者,也是如徐二愣子所说,他不差这一口吃的。 徐三儿的嘴巴张了张,什么也没说出来。 “爹,我走了。” 外面的天很蓝,徐二愣子撂下这句话,就转身离开了。他离开了徐家堡子,走在塬坡的土路上。这时,雨后的秋风很大,吹干了他的眼睛。 他又再一次经过了太爷的霸下坟。 白绸蟒纸早就化作养分,消失在了壤土中,一排排嫩绿的包谷杆竖立在道路两旁,厚实的苞叶紧实裹住了初生的苞谷,仅余浅黄色的玉米穗。像极了红缨枪的那一抹红缨,随风飘扬。 …… “我回到县城之后,确实没有得闲,花衣铺的钱掌柜让我拿做好的新衣去送到县衙后宅,这是后宅的夫人们订做好的新衣……” 徐从正说着,随手抓了一簇飞舞到病房窗台口处的柳絮。 四月初的柳絮还让人感到新鲜,可四月中旬的柳絮就让人厌烦极了。不仅是呼吸,也有贴近皮肤时的瘙痒。 “所以……,太爷爷,你再一次看到了周三姑娘?” 徐晴捕捉到了“县衙后宅”这四个字眼,于是问道。 老掉牙的故事,容易让人伤怀,但青春时期萌动的青涩故事却会让人不经意间舒缓许多。纵然知道仅是初恋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