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衍圣公府也有一大家子人,也需要吃饭,需要活下去,需要活得滋润,活得潇洒。读书人种不了地,但只靠着朱元璋的俸禄,那大家活得还不如要饭的。 变通的衍圣公府扩大了田产,并借助自身的影响与“权威”,控制着曲阜,影响着兖州府,甚至对整个山东有着强大的话语权。 为了巩固衍圣公府的地位,扩大衍圣公府在民间的影响,孔讷决定铤而走险,为疲累已久的山东百姓请命,阻止朝廷疏浚会通河。 这是一个高尚的目标,为了百姓,为了苍生,为了大明! 孔讷清楚百姓的畏惧,知晓他们害怕徭役,害怕官府,但弱小的他们,不能也不敢反抗朝廷。但若是有一个带头人,那他们的畏惧就会减弱。 百姓嘛,只要多说几次,他们就会听从,成为自己的力量。 这次冒险,孔讷曾估计过,风险并不会太大。 若朝廷听从百姓的声音,放弃疏浚会通河,那衍圣公府将获得无与伦比的威望,彻底在百姓之中站稳脚跟。 若场面失控,百姓乱了,那也与衍圣公府没多少关系,该背锅的是兖州知府衙门。 孔讷正在思考下一步如何布置,下人匆匆来报:“朝廷派了天使,身负皇命而来。” “什么?” 孔讷惊讶不已。 自己这还没多少动作,怎么皇上先派人来了? 行人司严许伯进入衍圣公府,手持圣旨而至,孔讷连忙带家眷做好迎旨准备,跪在地上,不安地听着圣旨的内容。 严许伯读到一半时,深深看了一眼孔讷,继续读道:“朕深知衍圣公于民间威望不凡,体恤百姓至微,为免百姓受奸佞之臣祸害,免鞭笞百姓于堤坝,特命衍圣公为会通河监工,负责匠人、民工调度,监察疏浚会通河之事,以保万民无忧……” 孔讷浑身颤抖,哆嗦地叩头道:“谢皇上恩典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 严许伯笑着说道:“监察会通河乃是朝廷大事,衍圣公得此皇命,可见朝廷尤重衍圣公府啊。” 孔讷脸色苍白,干笑着安排管家送上些许银两,将严许伯打发走了。 夜幕降临,孔公鑑端了些晚膳至书房。 只有四十余岁的孔讷在此时竟显得有些苍老,看着消沉与颓废的父亲,孔公鑑劝道:“父亲,朝廷之命我们无法不从,不若从头计划。” 孔讷苦涩地看着孔公鑑,悲戚地说道:“为父安排了许多人,鼓动人心,让百姓不要听从朝廷征调,以免受盘削之苦。可现在朝廷竟让我转而劝说百姓听从征调,让我亲自将他们送入火海,这无异于要了我的命!” 孔公鑑微皱眉头,并不认可父亲的观点,道:“儿研究过朝廷文书,此番征调匠人与民工,并非是往年徭役,而是发放有工钱。疏浚会通河或许对百姓并无害处,还能为其谋一条出路。” “你懂什么!朝廷说发放工钱就能发放工钱?官府贪污,腐败横行,纵朝廷拨款百万贯,落入百姓手中不过几文钱!吃不饱,住不暖,还要挨打,百姓就是太过心善,才让朝廷如此盘削!” 孔讷厉声喊道。孔公鑑看着偏执的父亲,心里难受地说道:“但圣旨已下,我们只能听旨行事。” 孔讷眯着眼,目光中闪烁出一丝寒意,道:“请兖州知府郑刚来一趟。” “父亲,有些事不可为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