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引汾济漕?朝廷当真要疏浚会通河?” 突然的声音,惊得宋礼连忙看去,只见不远处的草垛旁,半躺着一人,借着月光辨出了白英。 “你为何在这里?” 宋礼不由问道。 白英很想说家里仅有的被子都给你们了,就剩下一床留给了老婆、老娘,话到嘴边,却成了:“官差入户,不盯着点怎么行?” 宋礼苦涩一笑,道:“你很厌恶官差?” 白英坦诚地点了点头,道:“我爹就是被官差打死的,在会通河上。” 宋礼听闻之后,不由沉默。 白英扯了一根麦秸,拿在手里摇晃着,道:“会通河已经堵塞了,借汾水开旧道完全不可行,想要借助其他水源,呵,踏遍三百里也找不到。” “啊?” 宋礼不由一惊,眼前之人看似粗犷,是个农夫,却似知水利。 转念一想,其父亲死在会通河上,应是船夫,而白英也有四十余,生活在这一代数十年,想来对水利多少有些认识。 “无论如何,会通河都需要重新贯通。不知你可有什么高见?” 宋礼询问道。 白英折断麦秸,道:“你就不怕劳民伤财,祸国殃民?” 宋礼皱眉,认真地说道:“疏浚运河,即有利于国家,又有利于民众,钱财自会耗费一些,但祸国殃民,怕要过了吧?” 白英冷笑道:“几十万人力被征用,去了没日没夜地干,还要挨你们的鞭子,说不得连饭都吃不饱,不是祸国殃民又是什么?” 宋礼揉了揉眉头,解释道:“此番会通河朝廷会征调民力,但一不会打人,二不会饿死。无数粮食已经在运来的路上了,而且还有银两可以赚,是利国利民之事。” “银两?洪武朝多少徭役下来,什么时候朝廷发下来过银两?你这官定是小官,说话都糊涂。” 白英嗤笑。 “宋大人乃是工部侍郎,皇上钦点的治河主官,岂容你如此放肆。” 一位皂吏打着哈欠,走了出来呵斥道。 “宋大人?你,你是宋礼?” 白英瞪着眼,连忙站了起来。 宋礼瞪了一眼皂吏,给他说过不要泄露身份。皂吏这才想起,连忙告罪,看了看白英,见他不像是什么坏人,便退到了房间里去。 宋礼对白英抬了抬手,道:“正是在下。” 白英仔细看着宋礼,说道:“去年黄河暴雨,张忠赈下令掘堤,引黄河之水进入山东,据说这其中便有你的功劳。” 张显宗的事迹在河南、山东、北直隶等地广为流传,很多地方都建有忠赈祠。 宋礼听白英提到张显宗,神情肃穆,侧身看向西南方向,道:“忠赈之功如明月。” 白英点了点头,张显宗的功劳是谁都抹杀不了的。 “好吧,既然你是宋礼,那就说说吧,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你的忙。” 第(2/3)页